惧怕新生的事物
丢走季节的风雨中
——新生的松枝，和空空的草坪回音
在此山的眼眸里——泪——战争和炮火
泥上的话语在记忆里被迫学会哭喊
松山
1
一座山在眼前，墨色轮廓
一山风呀
吹了多少年，还要再吹多少年
一山树呀，一棵和另一棵
一季掉落多少叶子
还落多少季
落叶成土，泥土不腐
流水成江，水汽萦绕着山岗
模糊视野里，一条路延伸在视线里
多少人在走着，多少人怀揣
生活的本能
背负着——松山前行
2
与大多数山一样的形状
正在被我走近
内心的本能在面容上
肃穆和眼睛在打听沉重的年月
3
惧怕新生的事物
丢走季节的风雨中
——新生的松枝，和空空的草坪回音
在此山的眼眸里——泪——战争和炮火
泥上的话语在记忆里被迫学会哭喊
4
此刻，我站在松山之上
远的时间和距离
渐渐模糊在身前
我的俯身——
怒江两岸的村庄，耳畔呼喊的水声
一并袭来的
在心里苦诉的子弹呼啸击中战争的血肉
像一种告诫
5
不要说话
我——让我哭出来
弹孔
被子弹穿过树干的青松
被称作留下弹孔的榕树
记忆的肉
被一段战事的子弹击中
那么身体，或是一片土地
战火里的子弹，那些弹孔
是历史？
还是现在年8月8日的生活
我们没有遗忘，我有亲戚生长的土地
子弹锈腐，弹孔如瞳孔
洞视着群山，和群山下的水流，人群
愿
——访中国远征军雕塑群
愿目光的象征如手中的黄菊
愿年迈的塑像如黄菊的花瓣洒一点清水
愿烈日的清晰如人们额头的思想
愿英雄的身躯，在来人的心中筑成群
愿不忘雕塑模样的经历
愿……
愿山成为山，依样，一条河流过
愿蓝天和白云，微风、鸟鸣，和绿
某次路过邦腊掌
1
听从天空的云雾
盛满空旷的遐想
在路途中遇雨
爱雨带来的冷
车窗外的邦腊掌
在森林的怀抱里释放着暖
2
不谈即逝的窗外，茶地、山峦
这些在眼里飘过的
我能默念名字的作物
不陌生，类似哭
眼里挤出一山的泪
半小时后，我就能坐在自家的院里
看黄瓜身上的刺被背箩拔出
太阳落时，与核桃树上的毛虫讲一段沧桑
一山和一水
一个标签，快要贴在我身上
巷道
引山水于身，泥上花开
阳光的温度
堆积在山的阴暗处
归于草色，绿意易潮
有牛传唱深远的幽静
土基墙缺角泥砖的话语
在溪水声中动听
悠然如门前的水仙
释放洁白的爱恋
——你听到了吗
那是溪水滑过你的心跳
酒醉时想起黄龙玉
闭上眼睛，用手指欣赏石头的肉
种满草的山坡，在窗外
吸纳雨季的阳光，消融属于时间
一正午的言语，断断续续
直到街头灯光亮起
这座城市的安静仿若杯中的石斛酒
饮者将满眼光芒下咽
面对往来之人，沉默举杯
晃晃杯中的肉红液体
我想起此处盛产黄龙玉
此刻，它破腹而出
